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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几时?若自己不带这一城的人出去,又该去哪里调遣兵马?去问小粉嫩借?还是问燕瑝借? 可人家西武本是内战,一旦外邦介入,且不说战争规模可能扩大几倍,数十年来相安无事的边境关系也将被打破,三国军队开战,数十万边境百姓必受池鱼之殃,如此,即便皇甫绝能问鼎西武,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一些。 叹息,到底该怎么办才好? “咦,你看那江上是谁?”正忧虑,苏吟歌突然扯着她的袖子指着迦叶江上道。 璃月抬起望远镜顺着他手指之处一看,登时愣怔。 一叶竹筏,一支长篙,淡青色的衣袂苇叶一般扬在江风中,颀长的身形笔直修长,悠然徜徉于水面的神态似曾相识。 他……他是…… “流觞!这家伙……”苏吟歌跳了起来,转身奔下楼去。 …… 待璃月回到城主府时,苏吟歌和慕容倦……不,此情此景下,或许应该叫他曲流觞更为贴切,两人已经站在了院中。 檀郎一如既往以后腿站立,前肢不断地在曲流觞干净素洁的衣袍下摆印狗爪印以示欢迎。 见璃月进来,曲流觞收回揉着檀郎脑袋的手,抬头看向璃月。 一头长发用一条淡青色的带子松松垮垮地束在脑后,双眸慵懒地眯起狐狸般的狭长弧度,淡色的唇一弯,他道:“好久不见。” 璃月看着他,心中感慨万分。 分分合合曲曲折折地兜了一圈,他终究还是决定回来,回到她身边。 长久以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一丝遗憾于此刻烟消云散,她也扬起笑容,道:“欢迎归来。” * 三人相交已久,虽中间出现过一些矛盾,但如今重新在一起,无论是友情还是别的感情,都仿若封藏已久的陈年佳酿,芬芳清冽,氤氲迷人,不用刻意捕捉,却早已沁人心脾。 入夜,三人在府中偏厅把酒言欢,曲流觞恢复了与璃月认识之初的状态,旁边再加上苏吟歌这只毒舌,气氛还真不是一般的热闹。 酒过三巡,璃月支着下颌看着两人在对面斗嘴,心想:两只就这么热闹,将来若是六只聚全,该是多么……混乱啊! 想想在永安古城酒馆那鸡飞狗跳的场面,她揉了揉额角,心里安慰自己:不会的,绝不再让这几只有机会凑在一起…… “城主大人,外面有个姓观的老头求见。”正神游天外,她的随身侍从苗浩彦站在厅外禀道。 观渡?他来的好快。不过……她现在还没想清楚怎么办啊…… “先请他去客厅,好茶伺候。”璃月道。 苗浩彦答应着去了。 璃月一回头,发现苏吟歌和曲流觞都看着她。 “看我干嘛?你们继续吃。”璃月丢下碗筷,起身向厅外走去。 身后,“她有心事。”苏吟歌道。 “看出来了。”曲流觞饮了一杯酒,摩挲着杯沿道。 “那……”苏吟歌转头看曲流觞,曲流觞回看他一眼,两人极有默契地同时起身,贼一般跟了上去。 客厅。 “阿渡,大晚上的赶来,是有急事么?”璃月晃晃悠悠地在一旁坐下,问。 观渡看着出去的苗浩彦,道:“小伙子长得不错。” 璃月见他避而不答,忍不住调笑:“看不出阿渡你什么时候也好上这口了?” 观渡老脸霎时一红,清了清嗓子,道:“其实此番我来,是代我家王爷来向秦姑娘你致歉的,当日……” “他跟我道过谦了,而且我也原谅他了。”璃月不待他说完,截断他道。 观渡抬眸看她,欲言又止。 璃月疑惑,想了想,问:“是不是朱武门此刻情况危急?” 观渡摇头,道:“秦姑娘莫误会,我不是为此而来,只是……”他本想找些理由试探一下璃月如今对皇甫绝是否还有一丝感情,若一丝也无了,回去也好趁早想想让皇甫绝从情沼中爬出来的办法,可想起当日皇甫绝所言所行,他实在说不出口。 正在此时,他敏锐地感觉到窗外似乎有人,且武功不俗,凭他的修为竟然也只能隐约感觉到对方的存在,却不能确定。 当即话锋一转,从袖中摸出一枚金灿灿的令牌,道:“如今朱武门一片混乱,此物原是秦姑娘的,怕丢了,特来奉还。” 璃月接过一看,原来是她以前给皇甫绝的金缕的太子令。 想起那时,在那间客栈灯火幽暗的走廊,他走,她送,他说“谢谢”,她说“不客气”,那一刻,彼此间分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悄悄滋生,纯净自然。 她想,若没有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,她和他至少能成为朋友。 终是她的错,与叶千浔决裂,又丢了曲流觞,彷徨痛苦之下,不该将他列为发泄对象,伤了自己,也伤了他。 年少轻狂不堪回首啊。 手捏着金牌,心中沉沉地叹了口气,她抬眸看着观渡笑道:“阿渡,回去告诉皇甫绝,以往恩怨一笔勾销,不过我秦璃月说出去的话,绝没有收回来的道理,所以,半个月内,定来西武相援。” * 送走了观渡之后,璃月独自一人在江畔站了许久,直到身后传来隐约的脚步声,她才回过头来。 “西武战事胜负难料,果真要去么?”曲流觞与她并排,迎着江风问。 “我去,他便胜了。”璃月很自信,这种自信来自于她本身,也来自于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们。 “你和他之间,曾有过承诺?”他又问。 “是我对他的承诺。”璃月并不避讳,仰头看着浩瀚无垠的夜幕,只觉世间的事有时还真是不可捉摸,你永远不会知道它下一步会怎么走,也永远不会知道它的走向于此刻而言是对还是错?待你知道的时候,也许就是你该死的时候了。 她和皇甫绝,一直是怨重于情的一对,最恨的时候,恨不能一刀结果了他,可如今,看到他真的陷入了困境,她却也是打心底里想去援救。 女人的心果真变化莫测,就连她自己,都想不明白为何会是这样? 难道,就因为自己和他曾有过那么一段过去?可那明明是段并不美好的记忆…… “你若去,我和你一起。”曲流觞道。 璃月摇头,回身一边向凰城走去一边道:“此事与你没关系。” “说实话我真的不关心他是成是败,我只是不放心你……”他一把拽住她的手,迎着她的目光,补充:“战场,不比别处。即便你有三头六臂也难免遇到不测,你需要一面盾牌。” 璃月一把甩开他的手,盯着他道:“你以为我会让你做我的盾牌么?你把我秦璃月看成什么人?” 曲流觞无所适从地挠挠头,道:“不是,我的意思是,我在城主府看到挂在理事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