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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晚上去?晚上?!十点半了。就是在前妻这里,也该回家了,还是回家看看。 凌傲还是不在家。更是失去了坐等的耐性, 十一点了,不想再走了,街上的车辆在稀少,散步的情侣都回到了家。大部分的店铺已关了门,就那个叫“丽丽”的歌厅和“味道”的酒吧灯火通明着。歌厅旁边的快餐厅还开着,透过门和窗,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三五个小伙子。约他们其中的一个出来吧。和他们其中的一个到歌厅,到酒吧说说话,他们肯定会赏光。不可以,七年前,有人约你,你都不到酒吧和歌厅,独身生活了七年,你也没到过酒吧和歌厅,今天你是怎么了,你要稳住。不要看人了吧,就在这个叫“实实在在”的小卖店边的这个还算是暗的角落里呆着,太暗处,不能去,也不敢去。 孩儿,我晨练回来,发现你没像往常一样地在凉晒衣服,就纳闷,就去敲你的门,敲不开,我就慌了,想起,你前一天到我家来的神情怪怪的,就让我家你大哥从阳台上爬进你的家,我家你大哥,一发现门反锁着,就知道出大事了,就满屋子里找人,在你儿子屋子里发现你时,已经人事不醒了,大哥看到了丢在写字台上的安眠药瓶,就明白了,背起你就向街上跑…… “大妈谢谢。”我用我的谢谢阻止尹大妈,我的救命恩人说下去。终于睁开眼睛后,看到了床头病历卡上的“安眠药片中毒”几个字,就刺目得很,什么安眠药片中毒,分明是在告诉人们:瞧,这个人活够了,吃安眠药了。病房里的人看我都在笑,感觉那笑里包含着欢迎,欢迎我又回到了人间。也有谅解,谅解我犯了个不该犯的错误。就不敢多看大家,不好意思了。为自己的脆弱。因失去了一个临时男人的安抚,竟想到结束自己。可笑。不,是愚蠢。 你不该这样,这是最愚蠢的行为。有天大的事情大家来扛。更何况天是塌不下来的呢?你为什么不想想,为什么不想想,你真走了,有一个人是要痛不欲生的。你是他一生的最爱,你为他打开了另一个全新的世界,他要你活下去,好好地活下去,记住,是好好地活下去。 什么地最爱?你能放弃你到手的一切,你能放弃你的妻子,我只是你用来填充激情的一个火花,一个小小的火花。黄树君,要命的是我这个火花被你小小的一点燃,就成了火炬。这火炬照亮了你,却把我自己毁灭了。更不可思议的是上帝的愚弄,怎么就是摆脱不了我仇人的魔掌。撕了,把黄树君到医院里送给我的无称呼,无落款的信撕了吧,撕个粉碎粉碎,你也把这一段情叫艳遇吧,把这段情定性为艳遇,就会坦然地面对黄树君了。 十一点半了,凌傲依旧关机。看起来,凌傲今天晚上不可能回来了,你还等什么盼什么。你们的谈话,不能够再进行了,说不定凌傲就在哪个女人的家里呢?或在旅馆开了房间,或和一群被称为哥儿们的男人们在围着几个女子开心兮,调笑兮。不能想下去了,总不能一个晚上也不睡,可你怎么又能睡呢?电话,又是电话,一边是无名女子的电话,一边是关机。我恨死电话了,我不要打电话,我也不要再听什么的电话。我要睡去,像当年为黄树君吃安眠药那样睡去。不,那是去死,我和凌傲还没开始,不能去死。就是结束,我也不会去死了。可也不能这么地受煎熬。啊,很好!有了,你可以喝酒。记得一个男友的母亲死了,一个失去了女儿的男人劝他说,你会挺过来的,大醉一通酒,很吸一通烟,你就会一点点地好起来的。就买瓶尖壮,烟不用买,家里有烟,凌傲曾买的一盒琴鸟。对了,你不能如男人那样醉在饭店和大街上,你是女人,这个社会虽然没有明文地规定女人不能醉在酒店和大街上,可是,一个醉在酒店和大街上的女人,一定会被当成女流氓和女坏蛋。 回到家里已是十二点了,凌傲依旧没有回家,也没有电话,也不想给他打电话了,只要他好好的,不出车祸,不被抢劫,他爱谁就是谁吧。我要吸烟吸醉,我要喝酒喝醉。是的,我应当给凌傲写封信,不,是留个便条,边喝酒边吸烟边写我的便条: 亲爱的凌傲: 你好! 你是个追求自由,崇尚民主的人,我希望你在家中,对我也要民主,尊重我的人格。我希望,你给你前妻的钱怎么个给法?以什么方式给,能与我商讨,还有你怎么同你的前妻接触,也应给我个说道,不能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,最起码,你应当尊重我。 真好啊。喝一口酒,吸一口烟。什么的凌傲,什么的凌傲的前妻,什么的凌傲的女儿,什么的莫名女子的电话,都不要去想,喝。吸。喝。吸。好极,痛快极,瞬间,只瞬间,一瓶的尖壮就到了肚子里,一盒的琴鸟就吸得干干净净。 腾云驾雾了,去过神仙日子了。什么什么都不去想了,一切一切都停止了。 酒比安眠药好。 第十章七嘴八舌 邹瑞德在临街的那张坐位等候多时了。 “对不起,让你久等了。” “男人等女人多等会儿正常,只要不是吵架,等多久都行。”就尴尬地笑了,是啊,三年前,也是在这个叫“在水一方的酒家”,也是在这张桌子,将钱包里所有的钱摔到了邹瑞德的面前,骂了句“你个顽固不化的颓废鬼。喝死你吧”,就扬长而去。现在想来也觉得过分。 “嘿,哈,今天我买单,请校长点菜。”邹瑞德也肯定想起了那次难忘的吵架,笑得那么地宽宏大量和无所畏惧。 “还是你点吧。” “这么长时间的训练,还是不会潇洒?看起来和大记者在一起也是没化合作用好。” “生性难改,秉性难移,四十岁的人了,都定性了,不是和谁在一起就能改变的。” “总说自己老,自己大,有多大?多老?”我的脸发烫了,邹瑞德你怎么又说这句话了,我们之间早就什么也不存在了,我是你的老大姐,我们能有今天的结果,很好。 “说吧,请我今天来,什么地干活?”和邹瑞德在一起,你不能一本正地说话,他身上那股玩世的邪劲,会把你的一本正打得一败涂地。 “一个酱焖海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