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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果皮削得很薄,一整圈不带断。 秦宁眼神讶然,跟季应闲一对比,他削的雪梨宛如被狗啃过。 他脸颊微烫,满目赧然。 季应闲削好水果,又拿过汪海准备的纸质食盒,仔细切成块,给秦宁递过去。 秦宁疑惑,“给我的?” 季应闲说:“不然哪?” 他从秦宁手里拿过那个狗啃式雪梨,张口就吃。 秦宁端着雪梨,表情怔愣,好似不知道该怎么反应。 季应闲看他一眼,催促说:“快吃。” 秦宁:“哦。” 秦宁拿水果签扎了一块,慢慢咬着吃。 季应闲余光瞥见,嘴角微微上扬,心情更好了。 秦宁吃了几块,就没敢再吃,以免胃疼,他看季应闲时不时看过来,以为他还想吃,就问了声。 “季应闲,你还想吃么?” 秦宁双手捧着食用纸盒送过去,他一只手上还用水果签插着一块雪梨果rou。 季应闲他正在开视频会议,不便说话,闻言下意识凑过来,张嘴咬走秦宁手里那块。 他动作快,秦宁没来得及撤回手。 季应闲吃着雪梨看向电脑屏幕,倏然对上视频中,数张目瞪口呆的脸。 季应闲后知后觉吃的什么,身体猛地一僵。 他慢慢转头,见秦宁正诧异的看着他。 秦宁:“……” 季应闲:“……” 视频中众人:“……” 他们是不是要瞎了,居然在视频会议中,看到有人给小季总喂水果,小季总还主动吃了! 惊天大八卦!!! 小魔王终于有人收拾了!! 视频那头的众人内心惊涛骇浪,宛如要送嫁的老父亲,热泪盈眶。 而这边医院。 秦宁睇着季应闲,“你……” 他刚起话头,刷地一声,蓝色隔帘被猛然拉过去,完完全全挡住季总的脸。 秦宁:“……” 虽然只有短短几秒,但足够让他看清。 季应闲似乎…… 耳尖红了。 秦宁迟疑着放下装雪梨的食盒,“我放这里了。” 季应闲没吭声。 秦宁翻开书,继续看自己的。 片刻,隔帘后面传来季应闲的声音,他不清不楚的“唔”了声。 秦宁不禁浅浅一笑,没有再理会。 随后几天,秦宁没有转院,一直在医院静养,季应闲因脚受伤,跟他同住一间病房。 他俩鬼使神差的成了病友,也默契的没有提那天吃雪梨的事,期间季老爷子来看过他。 这天,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。 贺氏目前的掌权人贺家俊,也是贺凌寒的父亲。 他和秘书走进病房,让秘书把带来的奢侈水果放下,就让秘书出去,看情况,是想和秦宁单独聊聊。 秦宁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看自己。 贺父笑着坐下,说:“先前你失踪,季老急坏了,我也在场,帮了点小忙。” 尽管他这样说,秦宁却不认为他一个董事长,搁下大项目不谈,跑来这里见他,就为说这些话。 秦宁说:“谢谢贺伯父了。” 贺父笑了笑,“别说那些客气话,小事而已,你平安回来就好。” 其实贺父对秦宁印象一般,从前这孩子跟在季老身边,身体孱弱,鲜少出来见人,性格又闷又冷,不太讨喜。 这次见他,似乎好了些,至少会处事了。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客套闲聊,短暂停歇,贺父奔入主题。 “小宁,你和小季上个月解除婚约,现在恢复单身,有考虑过什么时候再找个合适的伴侣么?” 秦宁千料万料,没料想对方专程跑来,是为了催婚。 贺父似乎也察觉这话过于直接,且没什么礼貌,讪笑着说:“我没别的意思,如今我身边倒有一些青年俊才仰慕你,你如果有这方面的想法,我们公司的年会,你可以过来看看。” 秦宁:“……” 通常没别的意思,就是有别的意思。 秦宁也直言说:“贺伯父,您如果担心我和贺凌寒会有可能,那就多虑了,我暂时没有考虑过再找伴侣,或者结婚,也不会和他在一起。”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乐观,和任何人在一起,都是拖累别人。 贺父不料秦宁说得这么直接,一时间异常尴尬。 这秦宁压根不按套路出牌。 贺父又随意聊了几句,便匆匆离开。 他没有去细想贺父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,大抵是他本身性向在前,贺父恰好得知贺凌寒住他隔壁,防范未然吧。 秦宁随手翻着汪海带过来的实验数据资料,这是他让柯松打印送到汪海手里,再拿来医院的。 目前实验进度,秦宁很满意,如果不出意外,用不了多久,就能出来第一个实验品。 四舍五入,那就是即将成功。 秦宁正高兴,挡着隔壁的布帘被撩开。 季应闲问: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 秦宁:“?” 他突然来这么一句,秦宁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。 秦宁问:“什么是真的?” 季应闲看了眼病房门,说:“就是……” 就是什么,他没继续说下去。 秦宁也茫然看他,等着他后话。 两人正对视着。 这时,门外响起敲门声。 秦宁转头,“请进。” 外面的人走了进来,秦宁看了眼身后的隔帘,已经放下了。 他转眸看来人。 贺凌寒正均匀的喘着气,似乎是快步走来的。 不等秦宁开口问他有什么事,贺凌寒先一步说话。 “我爸对你说了什么?” 秦宁:“?” 贺凌寒上前两步,双臂压在秦宁床头护栏,寒眸逼问:“他对你说了什么?” 秦宁愣了愣,说:“没说什么。” 贺凌寒自然不信,他隔着被褥抓住秦宁的手。 秦宁往后撤,没撤回。 贺凌寒说:“不管他说什么,你都不要信。” “你信我就可以。” 秦宁:“???” 秦宁满脸问号,为什么要信他? 贺凌寒这话一出口,脸色也有些不自然,圈着秦宁的手渐渐收拢。 接着,他深吸一口气,好似下定决心般,要对秦宁说什么。 但刚一张嘴,就被人打断。 “你爸说了什么,你去问你爸,跑这里问什么?” 随着声音,隔帘被一只手慢慢展开。 贺凌寒对上季应闲那张脸,脸色登时就变了。 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 季应闲打着哈欠,懒洋洋的说:“我当然要住这里。” 贺凌寒眸色渐沉。 季应闲慢条斯理回视。 两道视线在空气中激烈交战,仿佛发出滋滋滋的电流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