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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现下无法录口供,只得暂时搁置。 汪海在现场和楼上观察过,没有打斗痕迹,秦宁的提包也不翼而飞,种种痕迹表明。 秦宁极有可能是自愿离开。 他想通这点,却想不通另一点。 秦宁自愿离开,为什么不接来电,被胁迫,或者不方便接听? 当汪海暗自揣测秦宁踪迹时,远在某修理仓库的秦宁,正冷眸看对面的青年。 “他是谁?” 秦宁问。 第六感告诉他,这个“他”会揭秘眼前这人的身份。 青年将棒球棍搁在秦宁肩头,轻轻地滑动,像在丈量他身体各项数据的围度。 最终,棒球棍抵在秦宁心口的位置。 “他是谁,你不必知道。” 青年回应着。 秦宁按住棒球棍,说:“那你带我来这里有什么目的?” 青年又笑了。 “你觉得会是什么目的?” “你想让那个‘他’见我。” “答对一半。” 秦宁问:“为什么是一半?” 秦宁感受到那蛇信般锋锐的视线,再次落在自己身上。 “因为他不止见你,还会……” 青年隐含深意的话语低声响起,带了一丝恶劣的笑意。 “睡你。” 秦宁:“……” 秦宁在风中凌乱了几秒,满脸黑线的提醒:“我是男人。” 青年又是那种毫不为意的散漫腔调。 “这不影响,是他/cao/你。” 秦宁:“……” 青年好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,握住棒球棍欺近,隔着头盔护目镜仔细看秦宁。 “你这表情真可爱。” 他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想掐秦宁的脸颊,被秦宁躲开了。 秦宁语气不悦,“再动手,我不客气了。” “你要怎么不客气,小猫咪?” 话语未落,眼前掠过寒光。 青年后仰躲开,轻飘飘收回棒球棍,整个人游刃有余地后退。 他看向秦宁手里的水果刀,那水果刀,是拾荒匠的,也不知秦宁什么时候揣进自己兜里。 护目镜后的双眼微微眯起。 “脾气挺烈。” 笑着点评四个字,他没再说什么,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,砸给秦宁。 秦宁接住,低头看。 是私章。 他有些搞不懂这人的心思。 青年把棒球棍随处一扔,坐下旁边的沙发,轻轻在身侧座位一拍。 “过来。” 秦宁没动,说:“把门打开。” 青年把钥匙从脚边踢给秦宁,“如果你能打开,随意。” 秦宁将信将疑地捡起,按照上面的提示,按下启门按键,但卷帘门纹丝未动。 他又接连按了几下,依然没有反应。 “怎么回事?” 青年含笑着说:“按两次自动锁定,你按那么多次,想必能锁一整天。” 秦宁:“……” 除了原主那极品亲戚之外,他头一次生出想打人的冲动。 “小猫咪,如何?” 秦宁默然看他,说:“我找人来开门。” 青年没说话,起身从旁边的环形铁质楼梯上楼,进入板房安置的临时房间。 秦宁在身上摸索,却空空如也。 手机不见了。 而楼上。 戴着头盔的青年从包里拿出手机,随意扫了眼,关机,再扔进某个橱柜抽屉。 动作一气呵成。 不多时,楼梯传来细碎的脚步声。 他慢慢转身,看到满脸不虞的秦宁。 秦宁问: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 青年抱胸看他,没答话。 秦宁睐着他,抿了抿唇,继而喊出三个字。 “沈见溪。” * 港口小镇。 码头,一艘破船的船头。 王汉城手持烟杆,在船头木板敲了几下,把烟灰抖落,又深深抽了一口烟气。 刘助理正拿笔记本记录他的话,以便季总观看。 他边记边问:“最后那少年怎么样了?” 王汉城不答,睇向刘助理身边的季应闲,浑浊眼珠微微眯起,似乎这样能方便聚焦,看清那个俊美的青年。 刘助理察觉他的视线,说:“这是我老板,就是他委托人来找您。” “他?” “是的,您对当年有印象的事,都可以告诉他,他也很想从您这里找一点线索。” 王汉城眼疾这几年愈发严重,时好时坏,天气炎热时,更严重。 他看那高挑的身影,几乎瞧不清脸,只有隐约面目轮廓。 季应闲“嗯”了声,说:“你离开那间地下宿舍,后来哪?” “后来?” “是,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,那个人大概一米八的个子,约莫二十五六岁,嗓音很温润,没有滨城口音。” 王汉城沉思了一会儿,说:“我撞见那小孩,吓得魂都没了,哪能注意有没有别人。” 季应闲脸色微变,唇角压直。 “麻烦你再仔细想想,那个人对我很重要,他是……” 他嗓音有些暗哑,不知是天热,或是太疲倦,眼白攀满血丝。 “他是我救命恩人,我想找到他,我想……” 想怎么样,他没有继续说下去。 王汉城吸了几口烟,又咳嗽起来,他咳完后,把烟灰抖落,说:“我跑出去后,心惊胆战过了半宿,第二天大清晨又觉得不对劲,赶紧去报警,接着返回石化工厂。” 冬季天亮得晚。 他回到那栋宿舍楼时,天仍黑着,周围悄无声息,仅仅只有脚下踩碎冰块的裂响声。 这次他不敢提前进去,直至警车的鸣笛声从山下传来,他才松了口气,随后跟从几名警察前去宿舍楼。 他们在地下一层某个房间,没到那房间,就嗅到浓烈的血腥味,顺着气味,他们找到那名少年。 对方已经昏迷,伤痕累累躺在血泊中,而他身边,同样躺着两三个成年人,身上有很重的撕咬痕迹,少年口中也有明显的人体纤维组织。 很显然,那三人是被他活生生咬得痛晕过去。 至于他为什么被锁在这里,又为什么会咬伤三人,这些谜团,需要等四人救治醒来,再盘问。 警方来时,提前知会救护车,四人相继被救护车带走治疗。 很久很久之后,王汉城从新闻中得知,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宿舍那人,是滨城首富季家的少爷。 生意往来不顺,有人仇视季家,暗中买通不法分子,绑架季家唯一的继承人。 明面上要高额赎金,与警方多次周旋,实际上,根本没想让那小孩活着离开,关在远离人烟的废弃工厂,整整虐待了半个月。 王汉城听完前因后果,想起瘦骨嶙峋的少年,不得不叹一句话。 这世上,最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