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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一张干净的手帕。 “不介意的话,请用。” 秦宁有随身携带手帕的习惯,而原主没有,让他很不适应,这张手帕还是他在医院门口的超市新买的。 年轻女人扬唇浅笑,接过手帕,道了声“谢谢”。 秦宁说:“该说谢谢的人是我,如果不是你,被面汤泼了一身的人就是我。” 年轻女人慢条斯理地擦拭下颚的汤水,闻言轻笑一声。 “她泼你,你也不躲?” 秦宁笑了下,“没预料她会那么做。” 左右都是茂密的热带植物,也没法让他迅速闪避。 年轻女人仔仔细细擦干净身上的汤汁,又理了理夹杂在卷发中的葱花,她动作有条不紊,显得十分优雅。 秦宁礼貌询问:“需要帮忙么?” 她摇头婉拒,“不用,一点面汤而已。” 整理完头发,她将围巾取下,叠了叠,搭在手臂上。 秦宁安静站在旁边,视线落在她修长的脖颈时,忽地一顿。 ……喉结? 对方察觉秦宁的目光,低头看他,厚厚的遮光镜片挡住他的眼神,秦宁看不清对方的神色。 对方抿唇浅笑,“怎么了?” 秦宁摇头,“没什么。” 他觉得一直盯着别人不礼貌,便转开视线,到草丛边捡起被关如慧乱扔的汤碗。 汤碗是塑料的,不会摔碎。 秦宁把汤碗扔进垃圾桶,又清理了地上余留的汤汁。 长发青年道:“会有清洁工打扫。” 秦宁说:“我知道,只是这汤带油,我怕别的病人路过踩滑。” 医院来往最多就是病人,万一不小心踩滑,又是伤上加伤,再追究起来,就难以说清。 长发青年听他这样说,唇角微扬,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。 “我帮你。” 他拿出餐巾纸,和秦宁一起蹲在地上清理面汤。 面汤波及范围不广,就挨着秦宁坐的那片位置,多数都泼在长发青年的身上。 秦宁一看,更愧疚。 长发青年道:“既然你要道歉,不如将这手帕送给我,我也懒得还你。” 秦宁迟疑道:“你确定?” “当然。” 对方想要,秦宁只好答应。 秦宁收拾完,怕汪海担心他,就准备回病房。 长发青年也要去住院部,两人便同行前去。 秦宁在二楼下电梯,跟对方告别。 长发青年忽然问:“你难道不想要我的签名?” 秦宁:“???” 他满脸懵逼,想不通为什么得想要他的签名。 想不出答案,秦宁摇头。 长发青年不在意的笑了笑,摆手跟秦宁告别,乘电梯去了六楼。 秦宁依旧一头雾水。 他没继续深思这个问题,回了病房。 回去后,秦宁联系韩律师,询问对方有没有时间,倘若没有,他再请别的律师。 秦家人看样子是不愿私底下解决,那他也不必再等,直接起诉,争取在最短时间内解决。 韩律师似乎有事,没有立即回复秦宁,他也安心等待对方答复。 关如慧给的那张遗嘱复印件,秦宁带了回来,他仔细看过,签名笔迹与秦老爷子教原主写的字一样,遗嘱内容也没问题。 问题出在,这份遗嘱不是自书遗嘱,而是代书遗嘱。 秦宁睇着代书人的签名,若有所思。 【代书人:韩兆】 代书人是韩律师。 但见证人,却是秦家那几个兄弟姐妹。 秦宁不禁蹙眉,心中隐隐有疑惑。 不过这点疑虑很快消散,韩律师为他尽心整理遗产的相关数据,态度诚恳,在原主记忆中也是一位值得敬重的长辈,应该不会出问题。 但遗嘱中真的没有提到给原主分毫遗产,这很奇怪。 与其说奇怪,倒不如说是不对劲。 秦老爷子很疼原主,其父母去世后,也竭尽全力给予他最优质的生活,为他规划好未来,细致无比,最后却连原主父母的产业也不给他。 这不太可能。 秦宁暂时想不出问题所在,便暂时搁置,拿手机登陆微博。 早晨时,微博热度完全降下去,他被人rou的私人信息也清除干净,似乎有人在帮他做这一切。 先前汪海提到季老爷子有派人处理,秦宁自然而然想到这一切是季老爷子做的,颇为感激。 然而事情并不如他想的那样简单。 点入微博后,又是大量艾特他的微博,长微博也被疯狂转发,仿佛又回到昨晚前的状况。 秦宁拧眉,切入热搜榜。 赫然映入视野的,是另一条热词。 被推老人儿子再次发声 季应闲摆弄着新买的天文望远镜,又用能活动的那只手擦着灰尘,他动作很轻。 这时,病房门被敲响。 他头也没抬,懒散道:“门没锁。” 门锁旋拧,发出细微的“咔哒”声,门被打开,一道人影出现,随意地斜倚着门,波浪卷发在实木门落下一片阴影。 季应闲慢条斯理地擦拭镜身,没有要搭理的意思。 门口那人站定几息,撩动肩头的卷发,迈着长腿步入室内,坐下沙发,疏懒地展开双臂,继而摘下墨镜,露出漂亮深邃的桃花眼。 他把搭在手臂上的围巾往垃圾桶一扔,看着季应闲。 “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耽误那么久。” 季应闲睐他一眼,皱着眉,表情嫌弃,答非所问。 “姓陆的,你去过哪儿,怎么一身葱腥味,离我远点。” “你是狗鼻子么,鼻子这么灵。” 季应闲:“……” 季应闲额角轻抽,没再理他,坐远些,专心组建天文望远镜。 陆修挑起眉尾,失望道:“小季总,我从剧组过来看你,你就这态度?” “从没见人把翘班说的这么清醒脱俗。” 陆修把沾湿的外套也脱下扔掉,听季应闲这话,回道:“说什么翘班,我真就是来看你的。” 季应闲一脸“我信你个鬼”的表情。 陆修瞥了眼季应闲的手,问:“手怎么断的?” 季应闲说:“不小心摔的。” 陆修一脸狐疑,“当真。” 季应闲没答。 陆修见他那副“你爱信不信”的拽样,知道季应闲不愿说,他就问不出什么,不禁摇头。 把天聊死后,他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,问:“你盥洗室在哪儿?” “左边那间。” 陆修起身走入盥洗室。 隔了会儿,又传来他的问声。 “热水是哪边?” “左边。” “有肥皂或者洗衣液么?” 季应闲:“?” 他从外面储物柜拿出,走到盥洗室门边,递进去。 陆修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