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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敛抱上车的。 “你不许再这样了。”白耳困倦地抱着张敛的脖子嘟囔,“我上课会打瞌睡的。” 张敛把白耳塞进车里,给他系好安全带:“让你请假,你非要去上课。” “不上课进度会掉的。” “别人会掉,你不会掉。” 白耳窝在座椅上,轻轻哼了一声,心想这倒也没错。 张敛把白耳送到学校门口,说:“我今天去一趟爱丁堡,不上课。” “去爱丁堡做什么?” “一个表姐结婚,我爸妈都去。”张敛顿了一下,说:“我妈打电话来,说想让我去。” 白耳想起张敛家的情况,反应过来,连忙点头:“那你快去,别耽误了。” 他松开安全带正要下车,被张敛拦腰搂过去,压在座椅上用力吻了一会儿。 自从他们在一起后,张敛到哪儿都要跟在白耳旁边不说,如果他们需要分开一会儿,张敛就会朝白耳索吻,好像得了一个吻,就充上了一节电,这节电支持他离开白耳单独活动,等电量耗尽后,再回来接着充电。 “晚上回来接你。”张敛松开白耳,低声说:“就在图书馆等我。” 白耳微微喘息着,低下头舔了舔被吻得湿漉漉的嘴唇,小声说:“知道了。” 张敛到达婚礼现场的时候,他的母亲正在草坪门口等他。 张母保养得很好,穿一身得体的小礼服。她看见张敛过来,平淡地说:“还以为你不会来。” 张敛答:“你都亲自打电话了,不来也太不给你面子。” 张母:“小孩脾气。” 母子俩丝毫没有一年多未见的久别重逢之情,各自都十分平静。张敛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,递给母亲:“上个月你过生日,没去见你。补你一个生日礼物。” 张母这回终于露出惊讶的表情。她接过盒子,打开,里面躺着一条精致的颈链。 婚礼在一个教堂前举行,草坪上散着不少宾客。张敛一眼就看到他爸,站在一群人中间,还是那副领导做派。张敛懒得过去自讨没趣,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张董有个不争气的儿子,既不爱学习,对家里事业也不闻不问,成天花天酒地,不学无术。 张敛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吃东西,没过一会儿,张父和张母坐了过来。 张父冷冷道:“难得把你请出山。” “最近比较闲。” “闲?你除了天天喝酒睡觉,还有什么要忙的?” 张敛很无所谓地说:“还有吃饭,抽烟,和狐朋狗友一起泡吧。” 张父不作声。张母提醒张敛:“对长辈说话要有礼貌。” 气氛有些僵硬,但张敛没管,继续吃东西。 张母说:“听说你搬出原来的房子了。” “你们总派人去打搅我私生活,能不搬走吗。” “还不是怕你朋友太乱,沾上什么不该沾上的东西,所以才让人去看看你的生活状况。” 张敛露出很烦躁的表情,但他最终没有发作,只是没再吃东西了。 过了一会儿,张父说:“脾气倒变好了不少。” 张敛面无表情:“比你还是要好得多。” “女朋友还换个不停吗?”张父沉声道:“年纪不小了,感情的事情也要稳定下来了。” 张母在一旁说:“你安安生生在英国把硕士读完,我和你爸爸给你介绍个好女孩……” “稳定了。”张敛说。 张父和张母看向他。 “已经稳定了,不需要你们cao心。”张敛看着他们,认真说出这句话。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时,时间刚过三点。白耳戴好帽子和口罩,往图书馆的方向走。 L大有七个图书馆,白耳常去的那一个在校外不远处。他低头拿出手机给张敛发消息,说他下课了,就在图书馆的老地方坐着等他来接。 张敛回消息很快,说好。 白耳把手机放进口袋,手也揣进去。他冷得很,加快脚步,刚走到学校门口,忽然听到有人叫他。 “白白。” 白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。这个声音遥远而熟悉,熟悉得令人毛骨悚然,浑身发冷。这个声音不该出现在这里,永远不该。 白耳抬起头,看到周游亦站在自己面前。 那一刻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,连嘴唇都变得苍白,他看起来像一片轻飘飘的棉,风一吹就会被带走。 周游亦瘦了很多,个子还是高高的。他的容貌和以前不大一样了,头发不再像从前那样梳得整整齐齐,他的颧骨凸出来,黑眼圈很重,只能依稀看出从前英俊的轮廓,可精神却是垮的。 但挂在那张脸上的笑容,还是像从前一样,很温柔,很有礼,好像很绅士的样子。 周游亦看着白耳,走近一步,微笑着开口:“真的是你,白白。” 白耳一动不动站在原地,看着周游亦。他浑身僵硬,放在在口袋里的手指剧烈地抖着。 “真的是你啊。”周游亦又走近一步,低下头,声音温温柔柔的,“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。” “可算等到你了,我在这里等了九个小时呢。” “风吹得我好冷。我的身体不像以前那么好了,你知道为什么吗,白白?” 白耳垂着眼,睫毛在风里颤抖,像惊惧欲飞的蝴蝶。 “监狱里伙食不好,我吃不惯,瘦了很多。晚上也睡不好,天天想你。”周游亦盯着白耳,目光痴迷,暗藏癫狂,“每天想你想得紧,所以我一出来,就到处打听你,才知道你竟然跑到国外来了。白白,你害得我好一顿折腾。” 被封进黑色袋子里的记忆随着周游亦的到来、和他说的每一句话,做的每一个动作,飞快往外漏,那些阴暗的、潮湿的、不堪入目的画面疯了一般挤进白耳的脑海,令他浑身战栗不休,心脏都快停跳。 周游亦又走近一步。他这回离白耳已经很近,两人只隔半步的距离。他细细地抽动鼻子,好像被白耳身上清甜的香气取悦:“你还是这么香,真好。” 白耳用尽最后一点力气,狠狠推开了周游亦。 “滚。”白耳发着抖,说:“你这个畜生。” 他转过身,头也不回地跑了。 张敛给白耳打到第七个电话的时候,白耳仍然不接。 他站在图书馆门口,把整个图书馆跑了一圈都没找到人。给孙朱凌和顾焕他们打电话,也都说不知道。张敛顿时有些暴躁。 白耳不是个任性的人,而且他们没有吵架,白耳根本没理由不接他的电话。 静音没关?张敛知道白耳有上课把手机调成静音的习惯,也经常忘记在下课后把手机静音调回来。可他们既然说好了在图书馆见,白耳不应该没有等他。 他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