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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的事情。 谈启生找人到兰大去一查,果然确有其事,而且学院上下基本都知道。气得谈启生差点爬起来吸氧。 “还有你那个小博士,我今天见到人了。” 谈启生见儿子不说话,又扔下一颗大雷。 谈恪立刻抬头,警惕地看着自己的父亲:“你去兰大了?你和他说什么?” 谈启生一看儿子这个反应,越发来气:“你还怕我去找他的麻烦?我自己的儿子没有养好,我去找人家的麻烦干什么?我连你都管不了,当年你背着我说退学就退学,不是人家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,我还一点不知道,我管得到你吗?” 谈恪不说话了。 普通人家养出一个白手起家的年轻企业家,就该去给祖坟上香了。 但谈恪的人生和职业道路完全和父母的期待相背离,因此无论他在自己的路上做出多么优秀的成绩,谈启生始终不认可。 每回父子见面,说不了两句总要扯回当年谈恪自作主张退学的事情上去。谈恪年轻气盛的时候还会和谈启生争辩几句,后来他就什么都不说了。 “你这一天天吆五喝六,前面后面都有人跟着,看着好不威风,实际上有没有生产出一件真实的东西?人家行商是制造产品丰富市场,你这干些什么?” 谈启生拍着沙发又开始翻旧账, “你不想学物理,那你也去干点有意义的,有利于社会有利于国家的事情啊?一天到晚钻进钱眼里面,投机倒把,乱中取益,我从小是这么教你的吗?谈家祖祖辈辈有你这样的吗?” 谈启生越说越来气:“小时候你还说要当个物理学家,结果长大了翅膀硬了就觉得搞物理穷没前途,转身就去赚钱了。国家社会培养你那么多年,是叫你干这个的吗?” 谈恪不说话,抱着胳膊就那么听着。 谈启生这两年从一线退下来,身体又不好,脾气越发暴躁。谈恪除了闭嘴听着,别无他法。 “还有那个小博士,才多大,二十岁?” 谈启生猛咳一声,“你多大了?你好不好意思和人家在一起?你要是还有良心,就早早滚蛋,不要耽误人家孩子!” “谈恪没有耽误我。” 谢栗站在门边,昂首挺胸,掷地有声,像个要上刑场去的义士。 肖助理跟在后面,哭丧着脸快给这位祖宗跪下了跪下了。 他把谢栗领上来,本来是要带去另一间会客室安排他等着,没想到这小祖宗自己蹿到这边来,还不怕死地一头冲上战场前线。 谢栗一开口,谈启生就哑火了。他盯着谢栗看了半天,愣没说出话来。 谈教授是有修养的,骂自己儿子没有心理障碍,但骂人家的孩子,还是个白白净净,看起来又乖又听话的孩子,谈教授干不出来这种事。 谈恪站起来,走过去牵着谢栗的手把他带进来,顺便给了肖助理一个眼刀。 肖助理心里登时一凉,已经看见自己的年终奖插上翅膀飞远了,强忍着泪水退出去关好门。 谢栗被谈恪拉到沙发旁边坐下。他还急着替谈恪说话,想都没想,脱口而出:“爷爷,谈恪没有耽误我。是我先喜欢他,向他告白的。” 他话音一落,谈恪和谈启生都神色复杂地看着他。 可不么,谢栗今年二十,谈启生快六十七了,胡子头发都白了,隔了两辈儿还有的找。这要是在公交车上遇到了,可不就是得给老爷爷让个座吗? 谈恪心酸得直想叹气。 看看,老头子忙到三十多岁才有了大儿子,这大儿子又三十了找个小朋友。到最后就是这么个下场。 谈恪捏捏谢栗的手:“栗栗,你应该叫伯父。” 谢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闹了多大一个笑话,快尴尬死了,脸一红,小声说:“对不起,我一不小心顺嘴了。” 谈启生这下可乐了,露出今天第一个笑脸,就差要拍巴掌:“好啊,顺得好啊,就喊爷爷嘛。你的年纪这么小,可以喊爷爷嘛。” 谢栗看谈启生笑了,又觉得这老教授没有在礼堂里见面时那么可怕了,鼓着胆子要替谈恪说话:“是我先向谈恪告白的。谈恪很照顾我,从来没有耽误过我。我知道我年纪小,没有什么成就,在很多人眼里和谈恪不登对,但我会努力的。” 谈启生眯起眼打量谢栗。 他要不是提前打听过一二,差点就以为自己的儿子在和未成年交往。但这孩子开口说话,有理有条。和谈恪坐在一起也是不卑不亢,眼神清亮,毫无阿谀攀附的样子。 谈启生点点头,又指着自己的儿子问谢栗:“你和他在一起,你的父母知不知道?” 谈恪握着谢栗的手紧了紧,想替谢栗说话。谢栗主动反握了他一下,自己开口:“我是个孤儿,没有父母。” 谈启生挑了挑眉毛。 谢栗坐在对面看得分明,那动作和谈恪简直一模一样。他迎上谈启生审视的目光,又说:“但是,不管有没有,我都可以为自己做决定。就算父母反对,只要我觉得对,我就会坚持自己的想法。” 谈启点点头没说话,隔了几秒,他突然转头对谈恪说:“你不用工作吗?资本家赚钱就是坐在这里和我们聊天吗?” 谈恪站起来,伸手要去牵谢栗,又被他爹开口拦住:“你上班还要带着对象去,是没断奶吗?” 这世界上如果有人能治得谈恪没话说,大概就非他爹莫属了。 谢栗赶紧推推谈恪:“我就在这陪爷,不是,陪伯父坐一坐,你去忙吧。” 谈恪捏捏谢栗的手:“之前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开会,手机在助理那里。” 他十分不放心把小朋友和老头子单独扔在一块,“肖助理就在外面,有事就喊人。” 谈启生这辈子头一次见谈恪黏黏糊糊的样子,非常堵心,站起来赶人:“赶紧走,赶紧去赚你的钱。” 第45章 银河系 五 谈恪一走, 就剩下谢栗和谈启生两个人。 谈启生显然对谢栗非常感兴趣,从他的学业问到衣食住行, 又问回到他现在手里做的东西。 谢栗忐忑着一一回答。 他在谈启生的面前不敢托大吹牛皮, 只得照实说:“其实现在做的这个我们自己也一点没把握,只是蒙着眼睛试。同期别的实验室也在做演化,各有各的思路, 到底哪一个思路是对的, 谁也不知道。” 谈启生不住点头:“搞科学首先就要有这样的精神, 不要去管对不对有没有用,要先埋头做下去。我给你举个例子,外头质疑可控核聚变的声音六十年了,没有停过, 认为这个东西以现在人类的科技水平达不到连续可控的水平,更不要说商用民用。呼声很大,压力也很大,每年无数的经费砸进去,托卡马克造了一个又一个, 但是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