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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chapter 69

    来年六月, 乔晨乔曦两姐妹即将从幼儿园毕业，江柳烟提前一周打电话问乔燃，有没有空来参加孩子们的毕业典礼。

    对宝贝们来说, 毕业典礼是件大事, 最近个把月几乎天天在排练节目。江柳烟认为, 女儿们人生中的重大时刻, 亲爸不应当缺席。

    可乔燃如她所料的找借口推脱：公司事情多，女友父亲刚好要过六十大寿, 实在走不开。

    前夫谈女朋友的事，江柳烟听他们共同的朋友提起过。之前还吹过一个, 对方是当地人，独生女，希望乔燃婚后在大西北定居。

    乔燃认定他最多呆个三五年，还要回兖城生活，因此和平分手。

    与现任谈了有小半年, 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, 据传女方性格十分泼辣，乔燃不来看女儿，多少也有几分害怕女友生气的缘故。

    这世上总有些目的性很强的人, 不会为情感所左右。自发现复婚无望后，乔燃就再没来探望过乔晨和乔曦。

    他的理由是，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要负担。你如愿嫁给有钱人，又替他生了个儿子, 婚姻美满, 我何必回去给你们添堵？

    江柳烟说：“既然你不要女儿，孩子们也可以不要你这个爸爸。我反正通知到了，今后她们升学、结婚, 来不来皆随你意。”

    最后还是许子慕领着许小宝，陪江柳烟参加双胞胎的毕业典礼。

    许江星小朋友快一岁了，一直没混到个小名，爸爸mama喊他小宝，乔晨乔曦喊他弟弟，至于爷爷奶奶姥姥姥爷，怎么方便怎么称呼，有时就按乡下的土法叫他小狗蛋儿。

    他会踉踉跄跄地走路，说话还不行，最多能讲两三个字的短语，却也足够应付小人儿的日常生活。

    轮到乔晨和乔曦登场，江柳烟指给儿子看，“穿红裙子的是jiejie。”

    许江星咧开嘴笑，跟着重复：“jiejie，jiejie。”

    这一笑，把他仅有的几颗小米牙全露了出来。

    许子慕负责录视频，小家伙看见手机伸手去抢，被爸爸厉声制止：“别动，拍不清楚找你算账！”

    他对儿子一惯的凶，在女儿们面前则像变了个人，要多宠有多宠。对此许江星早已麻木，谁叫咱长得丑，还没jiejie会撒娇呢？

    小家伙非常有自知之明，在没懂事的年纪，早早明白一个道理：爸爸对jiejie们是真爱，他只是个意外。

    比如同样是摔跤，爸爸会把jiejie搂怀里温柔地哄，而他摔倒爬不起来，爸爸连腰都懒得弯一下，直接用脚给人勾起来，更别奢望会替你掸掸灰揉揉膝盖。

    爸爸下班回家带好吃的，经常只有两份，因为把他忘了，忘了！有jiejie的男孩子，人生就是这么艰难。

    毕业典礼的末尾，照例是感恩父母的环节，孩子们合唱一首。第一句歌词刚出口，江柳烟就忍不住热泪盈眶。

    养儿方知父母恩，她不敢说自己是多么伟大的母亲，只是切身体会过养育孩子的辛苦，日常事无巨细的照料，永远cao不完的心。

    宝贝们远远望见mama擦眼泪，不明白是怎么回事，唱得愈发卖力。

    演出结束，小朋友们从台上下来，姐妹俩一溜烟奔到江柳烟面前，“mama为什么哭？是我们唱得不好听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，你们唱得非常棒，mama是感动的。”

    许江星见jiejie们不搭理他，哇哇叫着寻找存在感，乔晨和乔曦耐心教导弟弟：“不要急，等我们跟老师拍完合影才能回家。”

    大家涌进教室，不知是谁开的头，女生们开始低声抽泣，很快男生们也被传染，孩子们不约而同地哭着说，舍不得离开老师和阿姨，舍不得幼儿园。

    乔晨和乔曦还要面临另一场离别，离开珑县回兖城。

    两家老人商量好，轮流去兖城带孩子，这回让爷爷奶奶先去，姐妹俩窝在江崇礼和邱含翠怀里不肯走：“我们会想姥姥姥爷的。”

    许父玩笑道：“那让姥姥姥爷去，我和奶奶留下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也舍不得爷爷奶奶！”

    许子慕提议，反正房间够多，要不大家伙一起去，邱含翠说家里总得有人照看，“破家值万贯呢，扔不得。”

    狗子们也没有带去，它们喜欢乡下自由自在的日子，无事追追小母狗，在院子里随便找个地界躺着晒太阳。

    于是临别前，姐妹俩又抱着毛毛和豆豆大哭一场。由始至终，最淡定的当数许江星，他对生活品质的要求低到极致，有的吃有的玩就万事大吉。

    邱含翠叮嘱江柳烟，要多吃点别怕长胖，少玩手机少熬夜，工作尽量找离家近不那么累的，照顾家庭要紧。

    许子慕请岳母放心，“我会把关，经常出差加班的肯定不能让她去。”

    三十出头才考虑转行，江柳烟并没多少信心。

    其实只要许子慕出面，给老婆安排份好工作轻而易举，是江柳烟不同意，她不愿意当事事依靠老公、不会独立行走的女人。

    在网上试探性地投几分简历，全部石沉大海，这让曾经的高材生很受伤。许子慕安慰老婆，“慢慢找，现在不是公司挑你，你有资格多挑挑他们。”

    幸好没有经济方面的压力，江柳烟倒也不是太着急，就是稍微有点没面子。

    没过多久转机出现，兖城新成立一家国企背景的地产公司通知她去面试，职务是总经理助理。

    面试第一印象非常重要，江柳烟准备一套职业装，抽空去理发店做了头发，化上精致的淡妆，踩双细高跟。难得见老婆如是打扮，许子慕眼中满是惊艳：“我要是面试官，单凭形象也选你。”

    江柳烟笑笑：“谢了，冲你这句话我也得成功，不然岂不是意味着我比竞争对手长得丑？”

    江柳烟千算万算，也没料到主考官，这家地产公司的总经理，居然是她国企的老领导，其余几位也都是熟面孔。

    “刘总？怎么是您啊，安平地产也是我们公司投资的？”

    刘总笑道：“是啊，看来你走后一点也不关心公司动态嘛。”

    江柳烟整个人骤然放松下来，走完面试流程，刘总问：“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五年之约吧？现在还没到期，随时欢迎你回来。”

    到家告诉许子慕自己找到工作时，江柳烟还觉得挺晕乎的，不敢相信此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会落到她头上。

    离职几年重返原岗位，在她原先的公司并非没有先例。坦白说如果还是做外贸业务员，江柳烟不大想干，妙就妙在集团居然也开始投资搞房地产，之前在万古的积累，似乎就在为这一天做准备。

    刘总告诉江柳烟，公司缺少这方面的专才，又不放心管理层全部外聘，她可以好好规划下未来的发展，以后升做地产分公司老总也不是没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