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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的劳工们分了三六九等。 从A到F,彼此之间不合作,不沟通,形成完美的鄙视链,互相之间看不顺眼。 AB看不起CD,CD看不起EF,反过来,EF不敢招惹CD,CD不敢招惹AB,心里却未必就不仇视他们。 这群挂着牌子吃木薯的人,人数虽然很多,却没什么用。 他们忙着你鄙视我我厌恶你,邱正勋就可以继续高枕无忧。 这位邱爷,用心十分险恶。 以岛上散播谣言的速度,只要随便做几个样本,就可以给铁牌再加上点神秘色彩,让大家对铁牌的权威性深信不疑。 陆行迟却继续问:“就这个?你还没说完。” 老胡严重地哆嗦了一下,抬眼偷偷看陆行迟。 陆行迟姿态悠闲,浅淡的眸色却寒气逼人,好像能看穿一切。 老胡嗫嚅着,犹豫了好半天,才继续交代。 “邱爷还说,以前每年夏天都要刮大风下暴雨,风暴一大,说不准咱们种的地就毁了,就又得闹饥荒。” “今年到处都是丧尸,就算闹饥荒了,也不会有外面的援助进来,所以给劳工挂上牌子……” 这次连贝暖都打了个寒颤。 老胡继续说。 “他让我在劳工上岛的时候,就给看着能干活的发A牌,给那些老弱病残,还有单身上岛、没有家里人的发F牌,要是真遇到饥荒,就从……” 老胡胆战心惊地看一眼陆行迟,声音很小,“……就从F牌吃起……” 贝暖咬住嘴唇。 陆行迟一眼瞥见,打断老胡。 “洞里太闷,你们几个出去吧,在外面等我。” 杜若把手按在贝暖背上,把她往外推,一边说:“走走走,这种问话的事太无聊了,让他干就行了,咱们出去透透气。” 等贝暖他们几个全都出去了,陆行迟才示意老胡继续。 老胡接着说:“邱爷说,那些人挂着最底层的F牌挂习惯了,又弱,万一遇上饥荒,先吃他们,遇到的反抗也不会太大。” “那些拿高阶层牌子的人,只会庆幸自己运气好,没拿到F牌,这件事跟他们无关,应该也不会站出来替那些F牌说话,只会跟着吃rou。” “吃了那些挂着F牌的,挂ABCDE牌的不会有什么反应,再吃了挂E牌的,上面的ABCD牌也不会怎样,这么吃着吃着,饥荒总能过去吧。” 他说完了,岩洞里一片寂静。 陆行迟走过去,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,向后靠在椅背里,凝视了他一会儿,忽然出声。 “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。” 陆行迟微笑了一下。 “好像把人分出三六九等的主意不是你出的一样。” 老胡这次彻底清醒了,惊恐地望着坐在对面的这个可怕的男人。 他的那双眼睛洞悉一切,好像能看穿人心。 陆行迟的双肘撑在椅子扶手上,两手十指交叉,放在身前,抵住的大拇指稍微动了动。 一把匕首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,飞到老胡面前,悬停在空中。 “你打算自己说,还是让我打开你的脑袋,亲自看看?” 老胡哆嗦起来,他恐惧地看着诡异地悬停在面前几寸远的空中的匕首,费劲地吞了一口口水。 他终于交代了。 “把人分成不同的等级,是我干的,可是我是真的没想到,邱爷会这么用它啊!” “哦?”陆行迟感兴趣了。 老胡再看一眼锋利的匕首尖,往后躲了躲。 那只匕首轻巧地往前送了送,和他的相对位置一点都没变。 老胡快哭了。 “我管着岛上劳工的登记,每次一上来人,我就记个名字。” “登记每个人的名字的时候,我就顺手在后面写上个数,一二三四五什么的,都是我自己偷偷写的,谁也没告诉。” “结果有一天,邱爷来了,随手翻了翻我的本子,问我名字后面那些数字是什么意思。” “我告诉他,来的人长得壮一点,看着厉害一点,我就记个一,年纪太大太小,弱一点的,我就记个五。” “邱爷想了想,夸了我一通,说真是个好主意。” “然后他就让我把一到五改成从A到F,说是这样,等级感更强,然后让我做铁牌,给每个人都发一个,以后上岛的人,也一人发一个。” 他说完这个,又不说话了。 陆行迟漂亮的眼睛里露出不耐烦的神色,匕首向前一送,在老胡的眼睛前停住。 “你觉得我浪费时间坐在这里,就是想听你说这个?” 老胡已经紧紧地靠在椅背上,躲无可躲,冷汗一颗又一颗,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。 陆行迟不再跟他兜圈子了。 “老胡,你的异能是什么?” 老胡这次彻底软了。 这个男人,真的什么都知道。 “我能看见一种光。” 老胡的眉毛耷拉下来,这次终于彻底放弃了。 “每个人身上的光都不一样。有的人是红的,有的人偏黄,有的人是绿的。” 陆行迟推测,“所以你把最绿的人记成A,红的人记成F?” “是。从绿到黄到红,越偏红等级越低。” 陆行迟问:“光的颜色代表什么?” 老胡招供:“我也不知道。不过我观察了一下,发现光越偏绿,人好像就越安全,不容易出事,死得也少,发偏红的光的人,一般来说,都会死得很快。” 老胡帮自己辩解,“我没按邱爷说的分法分人,我只给发红光的人分F牌,反正他们都快死了,分个F牌也没关系。” 陆行迟点点头,“你是什么时候有这种能力的?从重生起?” “重生”两个字从陆行迟嘴里说出来时,老胡不再看眼前的匕首,惊诧地看着他。 “是,从我重生起。”老胡蔫了。 陆行迟淡淡地看他一眼,“你死过?” 老胡老老实实说:“我死过一回。是丧尸爆发以后第七年,有不少丧尸都变异了,这个湖没用了,岛守不住,我们坐着船往外跑。” “快上岸的时候,别人都上去了,我的腿让水里的丧尸拉住了。” 老胡打了个寒战。 老胡好像想起了被丧尸拖走的恐惧,用手下意识地在桌上摸了一把,好像在找装酒的不锈钢杯,忽然想起杯子没了。 他讪讪地缩回手。 陆行迟心想,要是贝暖在这儿,她一定会问一个问题。 陆行迟替她问:“岛上有个卖烤雀的叫小勺的小孩,也死了?” “小勺啊,”老胡说,“我知道,她那时候都长成大姑娘了,在岛破之前好几个月,就跟一个小伙子一起翻墙走了。” 陆行迟心不在焉地听着,攥了攥手上的铁牌。